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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肖云儒丝路“云”履系列报道之二十

所长肖云儒丝路“云”履系列报道之二十 :

2014-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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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肖云儒丝路“云”履系列报道之二十 :“我是鹰,云中有志”

  我是鹰——云中有志!我是马——背上有鞍!我是骨——骨中有钙!我是汗——汗中有盐!

  在由伊犁向边境疾驰的路上,沿途的景观唤醒了记忆中的这首西部诗,是当年著名的西部诗人杨牧的《我是青年》。短短几句,抓住了西部的魂魄,好长西部人的志气。

  近30年前第一次来西部,我们曾特意拐到天山南麓的巩乃斯草原去看了一场赛马、叼羊比赛。哈萨克男人在叼羊比赛时的执着勇猛点燃了我的血性。马群、人群一会儿围着那头被叼的羊挤成一个漩涡;一会儿被哪位小伙子抢到手,离群疾驰,引发一场千军万马的大追击,又将这个漩涡拉成一绺烟尘。那是男子汉的角力赛,是男人亮肌肉的T台。而“姑娘追”,姑娘们摔着长辫子,飞扬着头巾下的长发,边追小伙子,边用鞭子抽打他,在草原一阵阵的笑声中,又传递了多少温馨、温存和温爱。

  最触动我的,还是少年组赛马,一群十来岁的男孩子不用鞍子,双腿夹住光裸的马背,一路打着呼哨,愉快的呐喊着,绝尘而去。强悍,是西部人的一种“胎里带”,一种童子功,一种自小长成的地域性格和族群精神。

  生龙活虎的西部,生命飞扬的西部。这里的人骑在马背上走完人生路,天是开阔的,心是透明的。

  当大家围着、挤着看赛马时,有一位哈萨克老人远远地看着欢乐的人群。他骑着马,占据了一个小山坡,好像是一匹离群的狼,以自己的沉默和族群的欢腾形成反差。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他,这时走上前去想与他搭讪,却愣住了:他是一位双腿截肢的老人!小退以下双双截去,用白色的毡毯包裹着,两个空着的马蹬微微地晃荡,一付双拐搭在马背上。老人在马鞍上稳如泰山,身子与马熔铸为一座雕像。就那样,像草原的统帅一样,威严的伫立在赛马场边。

  他怎样受的伤?赛马引发了他哪些回忆?或许他曾经是赛马叼羊的第一名?或许在这里有意地被许多心仪他的姑娘追上,让她们轻轻地抽打?或许在哪一场暴风雪中他和他的羊群被包围,而坏了双脚,从此需要双拐支撑?这一切,都无法将他和他的马、他的草原分开。他可以骑马,可以以马代步去亲近他的草原和羊群;每次赛马他必定到场,静静地感受着、享受着那依然在心中燃烧的豪强气氛和英雄情节。这位英雄的哈萨克老人,在我心中掠过涟漪……

  那次看马赛的归途上,天突然变了,瓢泼大雨将绿色的草原上打起了一层水泡。草原刹那间像回到了荒蛮时代,地老天荒没有人迹。这时候,一座孤独的帐房出现了,它在滂沱的大雨中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张开的小卷窗上,有个孩子孤独地望着这变了脸的天地,也显得那样无助。他会恰好就是那位哈萨克老人的孙子吗?西部人就是这样孤独地、悲怆地然而又是倔强而英雄地活着吗?

  在那以后的几年时间内,每当下雨,我就会沉默地面对窗外如注的雨滴,想起草原上孤独的帐房,帐房里孤独的孩子,还有依然象山一样伫立的孤独的哈萨克老人,他永远是一付永远不弯腰的姿态,雄视着远方。

  每当这时,我也会陷入一种的孤独和悲怆之中,体内会升腾起一股血性。我也就更体会到西部人生存的艰难和在这种艰难生存中锻打出来的刚毅和强大。我更会想到,西部人生命中的这种品质,其实和现代社会是有所呼应的,是西部现代化中的一个精神优势。西部人原始生存和艰苦发展的悲剧感、忧患感;西部人由于空间疏离造成的孤独、人在自然包围中的孤独,与现代人由于心灵疏离造成的孤独、人在“物化人”包围中的孤独,难道不是一种精神的同构吗?西部人承受悲怆和孤独的先天性能力,难道不是形成了在今天丝路经济文化发展中的潜在势吗?

  我们西部人,是以自己艰难的生存来投资现代发展,投资丝路建设的啊。

  我因此有了些许的安慰。

  2014年8月2日,中哈霍尔果斯边境口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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